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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斷浪(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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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風和步驚雲的具體入會時間,譚漫漫已經記不清了,只知道是雄霸把聶人王給殺了,把步驚雲的繼父家給滅了,然後就帶回了風雲。

其實,當時電視劇看到這兒的時候,譚漫漫就囧了。這雄霸的膽兒也忒大了點!他都把人家父親大人殺了,全家都給滅了,還敢把人往自己家裏帶,需要多麽大的勇氣啊!

這勇氣的問題先不說,至少譚漫漫終於知道自己幾歲了。

天下會這幾年來南征北戰,滅的地方多了,進會的小孩兒也多了。於是,文總管下令每個婢女都要發一塊牌子,寫上名字和年齡,算是身份的象征,也省得一些不明不白的人混進來。

譚漫漫拿到的牌子上,她就是八歲。

幸好她有一個還算正常的名字,因為她看到很多剛進會的小孩就直接被編號來記憶了,還有一些有名字的,也被改成阿貓阿狗之類的了。

拿了牌子的譚漫漫喜滋滋地回到自己的破窩裏,然後她發現了一個新來的小男孩,他的名字叫斷浪——南麟劍首斷帥的兒子,後來死在步驚雲手中的炮灰男。

雄霸曾說過他為什麽不將斷浪收為入室弟子,因為斷浪是個帶藝入會的。後來,斷浪的自學成才也正好說明了這一點。

但是,譚漫漫覺得,那只是雄霸的一個借口。斷浪之所以童年那麽悲慘地成為天下會的雜役,就是因為他是斷浪,名字裏沒有“風雲”二字而已。

他是南麟劍首的兒子,從小應該也是錦衣玉食的公子哥。可惜,父親去得早了點,無處可去的他不得不屈居於天下會。哦,還有一個原因,他是為了唯一的好朋友——聶風。

由此可以看出,斷浪他不是一個本性很壞的人,只是周圍的環境還有人,把他給逼成了那樣一個瘋狂的劍癡,然後泯滅了人性。

眼前那個短胳膊短腿的小男孩,此時正用力地揮動手中的掃帚。他剛剛被分配到這裏來,和譚漫漫一起打掃院子,給馬餵食,還有清理馬廄。而他的好朋友聶風被天下會的幫主收為了入室弟子,從此成了他的主子——風少爺。

“你是誰?”正在奮力打掃的斷浪發現有一個比自己小那麽一兩歲的小女孩正盯著自己,不悅道。

譚漫漫不得不說,這就是與生俱來的傲氣啊!如今的斷浪,棱角還沒被雄霸磨平,只是稍微受了點挫折罷了。

“我嗎?我叫譚漫漫,來天下會已經兩年了。你呢,你叫什麽名字?”譚漫漫盡量以稚嫩而友好的語氣問他。

開玩笑,這斷浪長大後可也算得上是一代高手哎(至少比手無縛雞之力的譚漫漫要厲害得多),而且,目測是個會記仇的人,不然後來也不會那麽針對步驚雲了。要是現在一不小心惹得他不高興,以後他要是報覆起來,譚漫漫豈不得吃不了兜著走?

“我叫斷浪,南麟劍首斷帥的兒子。”他一臉驕傲地介紹完自己,又低下頭小聲問道,“你聽過南麟劍首嗎?”

或許是覺得譚漫漫年紀太小了,所以才會問後面一個問題。

譚漫漫看著低下頭有點沮喪的小斷浪,心忽的一下就軟了。這還是一個孩子呢,一個以自己的爹為傲,卻被迫留在天下會當雜役的孩子。

“南麟劍首嗎?我聽過的,他好厲害的!”譚漫漫的語氣中充滿著崇拜和羨慕,“我聽別人說的時候就在想,要是我能見到他,那該多好啊!現在好了,我見到他兒子了。”

“是嗎?”斷浪的眼睛亮了起來,鼓鼓的包子臉特別可愛,讓譚漫漫有上前捏一捏的沖動。但是,隨即那點亮光就又不見了,“但是,他在水淹大佛膝的時候進入了淩雲窟就再也沒出來過,我找不到他。”

糟了!譚漫漫哀嘆道,她忘記南麟劍首這個時候已經不在了,居然口無遮攔地說希望能見他一面,這不是往斷浪幼小的心靈上撒鹽嗎?

得趕緊想個法子安慰安慰他。

正當譚漫漫絞盡腦汁想辦法的時候,一個偏柔性的小男孩聲音響起:“斷浪,你在嗎?”

“是聶風!”斷浪放下手中的掃把,一臉欣喜地欲迎上前,卻又在邁出一步後退了回來。

“怎麽了?”譚漫漫疑惑地問,“是你的朋友嗎?”

說話間,一個長得十分可愛的小正太來到了斷浪眼前:“斷浪,我就知道你在這裏。”

斷浪的嘴巴動了動,糾結了好一會兒,終於吐出三個字:“風少爺。”

“斷浪!”聶風的眼神有點受傷,“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你怎麽也這麽叫我?”

“可是,你是幫主的入室弟子,而我只是一個小小的雜役。”

“斷浪,我一直把你當做我最好的朋友,以前是,以後也是。所以斷浪,你不要稱呼我為‘風少爺’,就叫我的名字,叫我聶風,好嗎?”

“嗯。”斷浪顯然被感動了,眼睛裏閃著淚光。

譚漫漫在一旁低著頭降低存在感。

這就是聶風,怪不得這麽溫柔,長得也好看,以後會有一個接一個女的喜歡他,喜歡這個在天下會長大卻仍然不減仁慈的少俠。

“她是?”譚漫漫還是被發現了。

“風少爺。”她只得低著頭給聶風行禮,“婢女譚漫漫。”

“聶風,她是我的朋友。”斷浪的一句話使譚漫漫驚訝,這個小子居然把自己當朋友?

聶風看來很高興,走到譚漫漫跟前:“你擡起頭來我看看。既然你是斷浪的朋友,那麽也就是我聶風的朋友。以後,斷浪就麻煩你照顧了。”

聶風的友好並沒有讓譚漫漫得意忘形,她甚至在糾結要不要下跪表忠心。最後,她實在是克服不了向一個小屁孩下跪的心理,決定還是以謙遜的態度來博得好感:“風少爺放心,我會好好照顧斷浪的。”

也就是她知道聶風的脾氣,不會無緣無故的責罰她,她才敢站著回他的話。要是剛剛站在跟前的是步驚雲那個不哭死神,說不定譚漫漫早就給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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